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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贝尔奖漏掉的伟大作家(2)

人民网2014年10月11日17:02分类:社会文化

核心提示:在中国拥有广大粉丝的村上春树,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再次折戟而返,这似乎直接引发了一个争论:到底谁真正配得上诺奖?与任何评选别无二致,诺奖同样难达所谓的“绝对公正”。文学的真理并非唯一,对待诺奖过于“认真”而近乎功利,也许才是缘木求鱼 。

6 易卜生(1828-1906)

陈思和:虽然被尊为“现代戏剧之父”,他却自觉地成为他的祖国挪威、国民及其文化的敌人。从1864年起,三十六岁的易卜生自我流放到欧洲大陆,每隔一两年都有新的剧本创作出来,源源不断地寄回祖国,严厉批判和攻击挪威社会市民生活的狭隘、保守和愚昧。大多数剧本的上演都引起社会上轩然大波,但他却乐此不疲,引以为豪。在《人民公敌》中主人公斯多芒克医生曾经说过一句名言: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是最孤独的人!这也是易卜生的自我写照。但是,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“理想”显然也不是当年评奖委员会们所理解的“理想”。

7 乔伊斯(1882-1941)

陈思和:乔伊斯大概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。当《尤利西斯》出版后,争论蜂起。美国纽约法院甚至起诉刊登小说的刊物主编,指责小说里充斥着猥亵、淫秽的文字,尽管律师在法庭里据理力争,但是最后法院还是判处两个刊物主编各罚款50美元。小说当然被禁止发表。而在英国,小说又是以另外一种理由被禁止,乔伊斯深受爱尔兰追求独立的民族主义思潮的影响,小说里隐藏了对于英国殖民统治的批判。所以,这部开启了现代意识流小说的伟大英语作品,最初是在法国和德国出版的,乔伊斯使用了“战争”一词,来形容他与英国政府的长期对立的关系。乔伊斯最后一部小说《芬尼根守灵夜》出版后倒是风平浪静,也许是谁也没有看懂。

据说在《尤利西斯》出版时,新建国的爱尔兰自由邦的一位部长德斯蒙德·菲茨杰拉德亲自登门来访,他准备建议爱尔兰提名乔伊斯获诺贝尔文学奖。乔伊斯写信给朋友说,他不会因此获奖,反倒可能让这位部长丢官。

8 纳博科夫(1899-1977)

蒋方舟:纳博科夫是小说家中的小说家。他说:“唯一的幸福就是观察、监视、打探自己与他人。”

小说对他来说,更像是智力上的一种挑战与游戏,每次优雅地通关之后,几乎可以看到他狡黠的笑。他的作品风格多变,魔鬼一样的《洛丽塔》之后,姗姗而来的是天使一样的《普宁》。他还写过一部名为《黑暗中的笑声》的小说,题材是一个极其烂俗的三角恋故事,可被他写得妙趣横生,巧妙之极。

他是为语言而生的:把自己的俄文作品翻译成英文,把英文作品翻译成俄文,然后再一起翻译成法文,并且修订这些译注。在结束这一切的工作之后,他却说:我只是个蝴蝶学家,业余写作。

9 卡夫卡(1883-1924)

蒋方舟:诺奖得主库切曾经这样形容没有得过诺奖的卡夫卡:“在所有幸存下来的卡夫卡的相片中,我们可以看到他盯着我们的目光,这是一种纯粹惊异的目光:惊异、震惊、震恐。在所有人中,卡夫卡在心理上是最没有安全感。”

卡夫卡是很多我们所熟悉的小说家的启蒙,马尔克斯、福克纳等等。卡夫卡最令人惊奇之处,并不是他的技巧或者想象力,而是他如此精确地看到现实世界的组成密码,然而把这些密码打乱,重组,拼凑出一个无比神奇的超现实世界,这个世界,只有他有钥匙。

10 曼德尔施塔姆(1891-1938)

蒋方舟:曼德尔施塔姆生于1891年,他自己写道:“一个没有希望的年头,两个世纪的火焰把我团团围住。”他的一生是挑战和反对的一生,他反对的对象,并不是苏维埃政府或是斯大林,而是他作为诗人,作为比常人更为敏感的人类种类,对整个存在制度的疑问。用布罗茨基的话说:“诗人惹出了麻烦,往往并不是由于他的政治,而是他语言上的优越感以及由此产生的心理上的优越感。”

——这让他的诗孤独、沉默、骄傲。听到他在暴政下高亢而纯净的声音,会让在自由环境中写作的人感到羞耻。

1938年,疾病缠身、精神失常的曼德尔施塔姆死于海参崴的劳改。

[责任编辑:吴丹]